第268章 皮试(1 / 2)
栀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喉咙像是被塞进团浸透冰水的棉花,酸涩得发不出完整音节。她颤抖着将脸颊贴在江凛汗湿的额头上,发丝垂落间,温热的泪珠滚过他青白的颧骨,“江凛……再忍忍,好不好?”声音破碎得如同风中残絮,“医生开了特效止痛药,马上就送来……”
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剧烈起伏的后背,隔着浸透冷汗的病号服,能清晰感受到他每一块紧绷的肌肉都在痉挛。江凛突然发出压抑的闷哼,整个人弓成虾米状,病床的金属栏杆被他攥出刺耳的摩擦声。栀栀慌忙抽出手按下呼叫铃,指节在红色按钮上停留时却顿住——那上面还沾着昨夜他呕血的痕迹。
“会好的……”她把脸埋进他颈窝,混着消毒水气息的温热呼吸拂过他苍白的皮肤,“等你好了,我们就去海边。你说过要教我开游艇,还要把公司研发的防护设备都给研究所装备上……”话音未落,新一轮疼痛袭来,江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骨头,却在触及她手腕上浅浅的防护服压痕时骤然松了手。
江凛颤抖的指尖微微发颤,他虚弱地将那处压痕轻轻覆住,气若游丝地呢喃:“不疼……”腹部突如其来的绞痛让他猛地弓起身子,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,“嗯啊……不疼……”可苍白的脸色与额间滚落的冷汗,却将这逞强的话语击得粉碎。
即便在剧痛中,他仍死死护着栀栀的手腕,仿佛这样就能护她免受世间一切伤害。破碎的喘息声里,他浑浊的目光满是疼惜,努力想要对她笑一笑,可嘴角刚牵动半分,又因新一轮的疼痛而扭曲变形,却仍固执地重复着:“不疼……我不疼……”仿佛只要自己说出口,便能将两人所受的伤痛都驱散。
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白大褂衣角带起一阵消毒水气息。医生握着止疼药安瓿瓶疾步而入,金属托盘在床头柜上磕出轻响:“需要先做个皮试。”他的目光扫过监护仪上剧烈波动的曲线,江凛痉挛的身体正将输液管扯得绷紧,“患者现在多器官应激,必须确认没有过敏反应。”
栀栀慌忙起身扶住江凛颤抖的手臂,却被他下意识躲开。冷汗浸透的病号服下,他的肌肉仍在不受控地抽搐,却强撑着沙哑开口:“直接……打吧。”喉结艰难滚动,额角青筋随着每一次腹痛突突跳动,“等不及……”
“不行!”医生将托盘重重一放,安瓿瓶与金属盘碰撞出清脆声响,“过敏性休克的死亡率比肠痉挛更高!”他转头示意护士准备皮试针,余光瞥见栀栀泛红的眼眶,语气稍稍缓和,“二十分钟就能出结果,这是最稳妥的办法。”
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,江凛猛地蜷缩成虾米状,指节深深掐进栀栀手背。她强忍着刺痛将他搂进怀里,感受着他剧烈颤抖的身体,目光却死死盯着护士手中的皮试针——那细长的针头在冷白灯光下泛着寒光,仿佛正悬在两人心上。
江凛整个人瘫软在栀栀怀中,身体不受控地抽搐着,仿佛惊涛骇浪中即将倾覆的孤舟。他的额头抵在栀栀肩头,冷汗浸透她的衣襟,气若游丝的话语里浸满绝望:“撑不了……二十分钟……疼……栀栀。”话音未落,又一阵绞痛袭来,他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,双手死死揪住她的衣角,指节泛白如纸。
监护仪的警报声愈发急促,刺耳的声响在病房内回荡。江凛的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模糊,却仍本能地往栀栀温暖的怀抱里钻,仿佛那里是唯一的避风港。“救救我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里挤出来的。
栀栀紧紧抱着他,泪水不断砸在他汗湿的头发上。她颤抖着伸手捂住他的后背,想要给予他一些安慰,却感觉他的身体在她怀中剧烈地颤抖,那颤抖像是要将她的心都震碎。“我在,我在……”她哽咽着重复,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无助,只能无助地看向医生,眼中尽是祈求。
医生面色凝重,眼神里满是无奈与坚定,轻轻掰开她的手,沉声道:“我理解你的心情,但医学不是赌博。过敏性休克一旦发作,几分钟内就会致命。”他转头看向正在准备皮试的护士,语气坚决,“继续。”
护士拿着皮试针靠近床边,江凛在剧痛中本能地瑟缩,却被栀栀紧紧按住。“忍一下,就一下……”栀栀贴着他的耳朵低语,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脸上。江凛虚弱地挣扎,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:“栀栀……我好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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